他知道自己天賦不高，但是還是想在丘澤裏闖一闖。

司徒淵和鳳鈺一人一鳥在丘澤走走停停，而司徒淵每天最大的工作就是要給鳳鈺覓食，要說這鳳鈺還真是食量大，每天司徒淵光是給她找蟲子吃，就要花很多時間。

這日司徒淵在一棵樹下掏到了一個蟻窩，他心中歡喜，覺得那只小麻雀今日的飯食終於不用擔心了。

正高興著呢，卻聽到自己頭上傳來一陣淒厲的鳥叫聲，震的司徒淵一暈，還沒反應過來呢，一陣狂風掛過，司徒淵整個人就被風卷了起來。

這是怎麽回事?司徒淵掙紮著，但是一切卻都是徒勞。

當風停下的時候，他面前的是一片平靜無波的大澤，那大澤周圍散發著陣陣紫氣，透著一股誘人的氣息，他忍不住想靠近，卻發現自己根本提不動步伐，他運用體內靈力，卻發現自己靈力盡失。

這……不對勁。

身後傳來一陣啼叫，只一瞬的功夫，司徒淵就覺得眼前一黑，一直半山高的黑鷹站在自己眼前，他不得不感嘆，那是他見過的最大的鳥。

他不由走進，這次他能動彈了，但是卻被那大黑鷹的聲音鎮住。

“我這個月捉了二十三人。”

會說話的黑鷹?司徒淵嚇了一大跳，靈獸珍寵他平時見得不少，但是會講話的，他還是第一次見。

司徒淵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，這黑鷹在捉人?腦海中一個不詳的預感劃過，這片丘澤種除了他，還有司徒家的那些人，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三人。

他猶疑轉身，卻見大哥和司徒家的一眾人等都被捆在一起。

“大哥……”司徒淵想跑過去，卻發現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氣。

“阿淵，你不是離開了嗎?”司徒劍看到司徒淵的第一反應也是一楞，當時司徒淵一走，他們駐紮的地方就刮起一陣怪風，眾人還未反應便被這會說話的黑鷹捉了來。本想著等阿淵回去了，司徒家人見眾人未歸就會派人來尋，但沒想到這小子卻沒有回去，心中不由生氣，“你為何不聽話!”

“我……”司徒淵正支支吾吾想著如何辯解呢，卻只覺得天色變暗了下來，等他擡頭，卻見一只身形龐大的赤色大鵬嘶鳴飛來。

“我這個月只捉了二十二個!”赤色大鵬鳥一落地便開口了，司徒淵只覺得今日他的世界觀被顛覆了，兩只大鳥開大會，這情景太過怪異了些。

“哈，這把我贏了!”這丘澤靈氣充沛，孕育了不少靈獸靈禽，黑鷹生性兇猛，赤鵬生來體型龐大，所以它們兩個在丘澤的地位無可撼動，但是一山不容二虎，這丘澤也不能讓兩位當家，於是他二人就開始比拼。

比拼的就是每月誰捉的人多，這丘澤在外人看來是塊神秘寶地，所以前來探險的人很多，為了維持丘澤的神聖，赤鵬和黑鷹就約定捉人祭祀。看最後誰捉的人多。

“哼，上月我還比你多捉兩個呢。”赤鵬不服氣了。

於是接下來的一個時辰，兩只鳥就捉人數量這個問題討論了一個時辰。

“咳咳……”司徒淵想起自己留在山洞嗷嗷待哺的小麻雀，“那個，你們可以先放了我們嗎?”

“不行!”異口同聲!關於這事，他們兩個保持一致。

“那你們留我們那麽多人幹嘛?”留下來吃飯嘛?司徒淵在內心吐槽。

“祭祀!”又是異口同聲。

“關於祭祀是這樣的，我們捉到的人就要是要以血祭奠眼前這片湖澤，這湖澤散發的靈氣滋養了丘澤周圍的一眾生物，所以，要以你們的血來祭奠。”赤鵬慢聲細語的說著，但是它講的內容卻讓人不寒而栗。

“全部人都要被祭祀?”人群中發出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。

“嗯。”兩只鳥同時點頭。

“你們都不想死的話，還有一個辦法……”赤鵬說到關鍵處，賣了個關子。

“什麽辦法?”眾人異口同聲。

“你們選出一個代表，替你們死!”黑鷹眼色一沈，語氣狠戾。

“……”久久沈默。

司徒淵看著眼前眾人，突然明白這就是丘澤多年來無人生還的原因。

“阿淵……”司徒劍的聲音響起來，“我知道你生性寬厚，如果你願意……”舍舍生取義，最後那四個字司徒劍沒說出口，或許他也覺得過於殘忍了些，可他們現在體內都沒有靈力，根本打不過眼前兩只大鳥。

而他知道，司徒淵性子最軟，這個時候最軟弱的人，最好欺負。

“這位叫阿淵的少年，你願意犧牲一下嘛？”黑鷹看著眼前的司徒淵，眼中閃過一絲好奇。

“我……”司徒淵回想自己的一生，似乎很是失敗，論身份，論資質，論天賦，他都不是最好的。要是他這次舍身取義，或許還能落個遺世美名。

他不自覺點了點頭，眾人驚詫，只有司徒劍深知他的性子，倒也不見多驚訝。

“倒是條漢子!”黑鷹對於這麽勇敢的年輕人還是有些讚嘆的。

眾人聞言縮了縮脖子，這個時候充漢子並沒什麽好處。

“大哥，我只求你兩件事。”司徒淵看了一眼司徒劍，決定交代一下自己的後事，“其一，好好照顧阿茹，其二找到小麻雀，好好照顧它。它還是個孩子……”

“好!”司徒劍這次回答的很幹脆。

當司徒淵交代完所有的後事之後，黑鷹煽動這大翅膀，那大澤裏的水開始匯聚在一起，變成一把把利劍，向著司徒淵刺去。

司徒淵只覺得胸口一陣刺痛，耳邊翁鳴聲不斷，最後的最後意識開始渙散，在消失意識的最後一秒，他只覺得眼前金光閃現，他沒來由的想起了那只金色的小麻雀，不知道他死了之後，它會不會被餓著?

“娘親!”一聲溫柔女聲傳來，如梵音一般。

而後萬籟歸於沈寂，反正司徒淵是沒有意識了。

司徒淵醒來的時候是在司徒家，而家中長老都在床頭看著他。

司徒家二十三個青年出去，最後只有他一人回來，雖是回來的時候滿身傷痕，氣息微弱，但是他的修為卻已是天階入微，這是司徒家族幾百年來從未有過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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